噗!噗!噗!
一次呼吸三次后,赵三斤动作干净流畅,没有任何泥浆和水,看起来非常熟练。
“冰哥,怎么回事?”小女孩抬起了她的心。
赵三斤又喝了两口,伸出手来擦去嘴角的血迹,笑着说,“大部分有毒的血液都被吸出了,然后把里面的残渣清理
干净了,这不应该是一个大障碍。”
“这不是钱的问题。”赵三斤撇撇嘴,目光在柳盈盈颇具规模的胸部一扫而过,正色道:“知识是无价的,如果柳总再提钱,我会觉得你在羞辱我。”
“你!”
柳盈盈喉间一咽,没想到赵三斤是块茅坑里的石头,又臭又硬不说,还假装清高,她的倔脾气上来,毫不退缩道:“那你说,你要怎么样才肯跟我合作?”
赵三斤想了想,道:“我看柳总的身材不错,不如……你陪我睡一觉,我就答应你,怎么样?”
“你混蛋!”柳盈盈脸色刷的一变。
“如果柳总到时候在床上的表现让我满意,我可以考虑倒贴,再给你一份儿辛苦费。”
“去死!”
如果不是浑身的骨头酥软,根本抬不起脚,柳盈盈恨不能冲上去,把赵三斤摁在苞米地里狠狠的暴揍一顿。
这家伙……太可恶了!
“柳总不愿意?那算了。”赵三斤淡淡一笑,转身离开,头也不回道:“柳总放心,我对你身上那一亩三分地不感兴趣,我只不过是打个比方,希望你能明白,知识和你的身体一样,是干净的,如果沾上铜臭气,就会失去它应有的价值……”
“歪理!”
看着赵三斤潇洒的背影,柳盈盈气得直跺脚。
而就在赵三斤快要走出苞米地的时候,身后突然传来柳娇娇的声音:“兵哥哥,我陪你睡一觉,然后你去我姐的公司上班,怎么样?”
扑腾!
赵三斤脚下一绊,一头栽倒在路边的排水沟里……
柳娇娇扶着柳盈盈小心翼翼的从苞米地里出来,打开宝马x5后排的车门,直接把柳盈盈塞了进去,然后拉住赵三斤的胳膊问道:“兵哥哥,你要去哪里?”
“清水村。”赵三斤伸手一指。
“这么巧,兵哥哥也要去清水村?那太好了!”柳娇娇喜出望外,追问道:“兵哥哥会开车吗?”
“会。”
“我姐的腰受了伤,浑身没力气,不能开车,兵哥哥送我们去清水村好不好?”柳娇娇把赵三斤拉到宝马x5车前,拉开驾驶位的车门就往里塞。
赵三斤愣道:“你们也去?”
“对啊对啊。”柳娇娇笑道:“我和我姐这次来,就是要找清水村的林村长,谈承包他们的土地种植新药的事。”
要不要这么凑巧?
这里距离清水村还有五六里地的路程,步行确实比较累,赵三斤略微犹豫一下,点头道:“那好吧,我送你们过去。”
之前在部队的时候,赵三斤连坦克都开过,开车自然不在话下。
小轿车沿着田间小路七拐八绕,很快就来到清水村的东头,林德才似乎早就知道柳盈盈和柳娇娇姐妹今天要来,所以组织了不少村民等在村东头的小桥上,远远看去黑压压一片,十分热闹。
随着距离不断拉近,赵三斤瞪大眼睛在人群中巡视半天,终于看到了人群中间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美丽倩影……
“青青,我胡汉三又回来了!”赵三斤忍不住在心中呐喊。
林德才站在人群的最前面,看到宝马x5缓缓驶来,他兴奋的不得了,大手一挥,就带着村民迎了过来,而林青青则是站在人群外围,满含期待的目光略过小轿车,不断往小路的尽头眺望着。
显然,林青青等的不是柳氏姐妹,而是赵三斤。
“不愧是我赵三斤看上的女人,青青的眼里只有我啊。”赵三斤心头划过一丝暖意,脚底一踩刹车,嘎吱一声把小轿车停在了路边。
“兵哥哥,你先下车,扶一下我姐。”临下车时,柳娇娇叮嘱道。
“嗯。”
赵三斤点点头,推开车门,猫腰钻了出去。
“这……这个不是赵家小子么?”
“乖乖,他怎么在车上?”
“难道他和柳总……娘嘞,这浑小子该不会刚从部队出来就傍上富婆了吧!”
赵三斤的脚刚站稳,立刻就被村民们认了出来,紧接着,村民们对着他一阵指指点点,议论纷纷,越说越是离谱。
三人成虎,人言可畏啊。
冷不丁的看到赵三斤从小轿车里钻出来,林德才同样被吓了一跳,他的笑容瞬间僵在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,不敢置信道:“三斤?你,你这是……”
“林叔,我这次可是带着一棵摇钱树回来的。”赵三斤得意一笑,打开后排的车厢,把柳盈盈从里面牵了出来。
林德才在清水村是出了名的势力眼,他自所以瞧不上赵三斤,多半也是因为赵三斤穷酸落魄,打小和爷爷相依为命,没钱没权没势,没有利用价值,配不上他们老林家的闺女。
所以,赵三斤见林德才对柳盈盈毕恭毕敬,点头哈腰的,便灵机一动,琢磨着沾点儿柳盈盈的光,在林德才面前长长脸,方便日后和林青青谈恋爱。
柳盈盈虽然对赵三斤的印象不怎么好,却很看重赵三斤摸骨疗伤的手艺,于是没有拒绝,任由赵三斤牵着她的胳膊,猫腰从小轿车里钻了出来。
“你,你们……”林德才看到赵三斤和柳盈盈举止如此亲密,心底更是惊诧不已,只不过,当着柳盈盈的面,他没好意思细问,拍着赵三斤的肩膀夸赞道:“三斤啊,看来是叔眼拙,真没瞧出来,你小子还有这个本事,居然能和柳总搭上关系,哈哈,你放心,如果这次咱们村和柳总的承包合同能签成,叔给你记头功!”
听到这话,赵三斤不由暗喜,悄悄瞄了站在人群外围的林青青一眼。
而林青青目不斜视的盯着赵三斤和柳盈盈牵在一起的手,眼圈微微有些泛红,脸色很是难看,湿润的眸子里尽是失望和怨愤之色。
“坏了,青青该不会吃醋了吧?”见状,赵三斤心底咯噔一响,暗叫不妙。
偏偏就在这个时候,柳娇娇跟着钻出小轿车,笑嬉嬉的凑过来,二话不说就伸手搂住赵三斤的另一条胳膊,得意道:“你就是林村长吧?我告诉你,兵哥哥可厉害了,他刚才和我姐……”
“闭嘴!”
柳盈盈的反应倒是挺快,见柳娇娇的话头不对,立刻使了个眼色,厉声喝止。
柳娇娇吐了下舌头,把后面的话咽进了肚子里。
可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,赵三斤站在柳盈盈和柳娇娇中间,左边牵一个,右边搂一个,这场面本来就够雷人的,再加上柳娇娇说到一半的话和柳盈盈怪异的脸色,周围的村民们面面相觑,不必说,肯定是想歪了。
他们想不想歪,赵三斤毫不在意,关键是林青青全都看在眼里,赵三斤刚想解释,林青青气得跺了跺脚,眼泪禁不住哗啦一下夺眶而出,捂着脸就头也不回的跑开了。
“青青……”赵三斤那个汗啊,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,他把柳盈盈交给柳娇娇搀扶,推开挡在眼前的几个村民,闪身就要去追。
刚走没几步,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,抓住了赵三斤的胳膊,紧接着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:“三斤,你先别忙着走,你爷爷临终前有几句话,让我交待给你。”
“刘婶?”赵三斤一愣。
眼前的刘婶名叫刘翠蛾,是赵三斤隔墙的邻居,几年前她的丈夫出了车祸,奄奄一息,连镇上的医院都束手无策,多亏赵三斤的爷爷出手帮忙,施展摸骨绝技,救了她丈夫一命,并且分文未取,所以她心怀感激,赵三斤入伍参军这几年,都是她像儿媳一样悉心照顾年迈的爷爷。
刘翠蛾抓着赵三斤的胳膊,从头到脚把他细细打量了一遍,笑道:“部队就是锻炼人,瞧你现在这体格,身强体状的,都快赶上牛犊子了,你爷爷要是泉下有知,肯定也会笑醒的……”
之前走出苞米地的时候,因为柳娇娇那句“我陪你睡一觉”,赵三斤不慎一头栽倒在排水沟里,摔了狗啃屎,现在身上还沾着泥土和杂草,刘翠蛾见了,立刻小心翼翼的伸手帮他拍打干净,把杂草一根一根的摘掉,那无微不至的样子,就像是对待自家的孩子。
赵三斤张了张嘴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,心中不由划过一丝暖意,他打小和爷爷相依为命,无父无母,从来没有体验过母爱的滋味儿。
没见过猪肉,谁还没见过猪跑?赵三斤经常听人说,母爱很平凡,但是很伟大。
而刘翠蛾这些下意识的温馨小动作,让赵三斤隐约在她身上看到了那种母性的光辉。
那种动人心弦的感觉,只可意会,无法言传。
把赵三斤身上的泥土和杂草全部清理干净以后,刘翠蛾笑道:“走吧,穿着这身迷彩服,婶子现在就带你去见爷爷。”
“那青青她……”
“放心,等下婶子去找她唠唠,青青是个好娃子,没那么小心眼。”刘翠蛾在前面引路,赵三斤紧随其后,离小桥上的那些村民远了,刘翠蛾才忍不住问道:“三斤,你告诉婶子一句实话,你和小轿车上那个柳总究竟啥关系?”
赵三斤翻了个白眼,道:“刘婶,你也不相信我的清白?”
“婶子就是想听你亲口说一句,不管你说啥,婶子都信。”
“其实我和柳总也是刚认识……”赵三斤把事情的经过大概对刘翠蛾说了一遍,重点放在英雄救美,至于救美的过程,他轻描淡写,随便几句话就搪塞过去。
毕竟农村的思想观念比较传统,而摸骨疗伤的方法又比较另类,说的太仔细,反而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。
刘翠蛾曾经亲眼见过赵三斤的爷爷施展《摸骨诀》,并且受过赵家天大的恩惠,更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,这么一来,她倒是能够理解刚才赵三斤和柳氏姐妹的亲昵举动,笑道:“你这瓜娃子,有出息,小小年纪就知道救死扶伤,有你爷爷当年的风范,不枉青青这几年为了等你,遭了那么多的罪。”
“啊?”一听林青青遭罪,赵三斤心头顿时一紧,忙问道:“刘婶,你这话啥意思?”
刘翠蛾摇头叹息一声,脸色迅速沉了下来,边走边说道:“还不是都怪林德才那个老秃驴,自打当上咱们清水村的村长以后,好的没学会,净学会一些捞钱使诈、糊弄人的本事,欺负村里的百姓也就算了,竟然对自家的闺女也那么狠心,三天两头给青青物色镇上那些有钱人家的瓜娃子,哪家给的聘礼多,他就要把青青嫁给人家,你不在这几年,青青可是相了不少亲,挨了不少骂,要不是她铁了心打算跟着你过日子,恐怕早就……唉。”
“王八蛋!”
听到这番话,赵三斤心口处仿佛被人狠狠捶了一拳,说不出的心疼,眉宇间划过一抹厉色,忍不住咬牙唾骂一声。
刘翠蛾接着说道:“就前两天,还来了个媒婆,说镇上一家姓刘的瓜娃子瞧上青青了,愿意拿出十万块钱当作聘礼,在镇上有房有车,林德才那个老秃驴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了,估计这几天刘家就要拿着钱过来和青青订婚……”
老子在部队里艰苦训练,出生入死,却有人趁机烧老子的后院,挖老子的墙脚?是可忍,孰不可忍!
赵三斤这次是真的怒了!
他语气坚定道:“刘婶,你尽管放心,只要有我赵三斤在,谁他娘的也别想打青青的主意,否则,我打断他的狗腿,打烂他的狗嘴。”
“有你这句话,婶子心里就算踏实了。”刘翠蛾笑了笑,道:“你爷爷在世的时候,青青经常和婶子一起照顾他,其实呀,你爷爷早就把她当成了孙媳妇看待,如果你能娶了青青,两个人好好过日子,也算是替你爷爷了了一桩心愿。”
“嗯,我一定会的。”赵三斤郑重点头。
两个人在田间小路上七拐八绕,边说边走,大概过了二十分钟,刘翠蛾突然在一块苞米地前停下了脚步。
赵三斤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,指着眼前的苞米地问道:“刘婶,我爷爷就葬在这块地里?”
“没在里边……”刘翠蛾面露难色,略微犹豫片刻,低头瞧了眼苞米地前面那条半米多宽、长满杂草的排水沟,轻声道:“你也知道,你爷爷不仅能摸骨治病,还会摸骨算命和寻龙点穴的本事,他生前天天在这一带四处转悠,有一次,他把我带到这里,指着这条排水沟对我说,这里是咱们清水村的龙眼,风水好的很,再三叮嘱我,等他过世以后,一定要把他……把他葬在这条排水沟下边……”
“什么?”
赵三斤陡地一惊,低头打量着脚下这条再普通不过的排水沟,心底的震憾简直难以复加。
爷爷有摸骨算命和寻龙点穴的本事,这一点赵三斤是知道的,只可惜赵三斤学艺不精,只把《摸骨诀》学了个皮毛,勉强可以达到摸骨治病的效果,没有爷爷那种寻龙点穴的能耐,所以根本看不出这条排水沟有什么蹊跷之处。
不过,赵三斤相信刘翠蛾的话,更加相信爷爷的判断。
扑腾一声。
一想到爷爷千辛万苦把自己拉扯大,既当爹,又当妈,吃了那么多的苦,受了那么多的累,老了老了,没能享到清福不说,过世以后还要葬在这么一个杂草丛生的排水沟里,没有立碑,甚至连个标识性的坟头都没有,赵三斤就禁不住悲由心生,热泪盈眶,当即跪倒在排水沟前,哭喊道:“爷爷,三斤回来看你了,你听见了吗?”
话刚出口,豆大的泪珠便夺眶而出,打湿了赵三斤那张刚毅的脸颊。
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因未到伤心处!
见赵三斤哭得伤心欲绝,刘翠蛾本来不想打扰,可是张了张嘴,最后还是没能忍住,伸手拍了下赵三斤的肩膀,说道:“三斤,婶子知道你和你爷爷的感情好,心里难受,但是有句话,你爷爷临终的时候叮嘱了婶子好几遍,让婶子等你回来,第一时间就告诉你。”
“什么话?”赵三斤抹掉鼻沟里的眼泪,转眼看向刘翠蛾,道:“婶子你说吧,我撑得住。”
“嗯。”刘翠蛾点点头,试探性的问道:“你爷爷当年逼着你去部队当兵的时候,有没有交待过啥事?或者……让你找一样东西?”
闻言,赵三斤脸色刷的一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