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齐素来有“禽兽王朝”之称,皇帝们各个荒淫无耻,戕害百姓、宰割天下。从开国到亡国一直如是,而北齐后主高纬作为末代皇帝则是集大成者,将奇葩诠释得淋漓尽致。他不仅荒淫无道,还是个不学无术、不务正业的昏庸皇帝,他每天都和后妃、宫女在一起厮混,尤其是与冯小怜之间更是难以言表。
高纬,是北齐的第五位皇帝,也是倒数第二位皇帝,其实严格的来说他应该是北齐的亡国之君,他在北周军队破城的几天前,将自己的皇位传给了自己的儿子。高纬为帝期间。任用奸臣,残害忠臣,声色犬马,奢靡无度。高纬出生时期,他的父亲高湛还是北齐的晋阳长广王。
高纬由于生的容貌俊美,他的父亲对其非常的喜爱,所以就将他立为世子。公元561年,高湛即位为帝,这就是北齐的武成帝,第二年,高湛将高纬封为皇太子。公元565年三月,北齐之地有彗星出现,当时的北齐是由太史令掌管天时,主管天象的观测。
当时的太史令通过对天象的分析,提出这是一种去旧迎新的天象。高湛为了顺应天意,就将皇位传给了的高纬,自己当上了太上皇。565年四月,高纬在晋阳宫继位为帝,尊父亲高湛为太上皇,所有的军国大事,都向其报告。高纬继位之后,封自己的乳母陆令萱为侍中,这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女子为官的案例。
陆令萱和穆提婆等一批奸臣把持朝政,混淆视听,到处任命官职,导致北齐冗官情况非常严重,以至于上令下不达,官员过多,职权不能得到很好的分配,导致北齐政治混乱。高纬还将自己身边的侍从婢女都封了官职,连他喜欢的马和斗鸡都被封有官职。
高纬在皇宫中寻欢作乐,而他任用的奸佞权臣各自引用亲党,不按规定来任免官员。官位由财贿来定,犯罪轻重由行贿来判决。这些乱政害人的行为,难以都加记载。凡是官员的奴婢、太监、商人、胡户、杂户、歌舞人、见鬼人都滥加封赏,将近万人。平民百姓封王的上百,不都能够记录。门府官员升为仪同之类的无数。
高纬还在华林园修建了贫穷村舍。他装扮为要饭的,在艳阳高照下,衣衫槛楼地四处乞讨,以此为乐。他又营造穷儿之市,亲自在市上进行商品交易。他修筑西鄙诸城,命令手下人穿上黑衣服,装扮成羌族兵士,让他们鼓噪追逐凌辱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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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晋阳东巡,他常常单骑飞驰,解衣散发而归,颇有其先祖放荡的遗风。高纬有个异母兄弟,名叫高绰。高绰是个残忍凶恶的人,被封为南阳王,领冀州刺史。他经常把人扒得精光,用颜料在身上画上各种野兽,再驱使狗去咬,以此为乐。高纬听说高绰十分残暴,派人把他抓来审讯,而高绰满不在乎,仍是谈笑自若。
高纬对他毫无办法,也没有给他定什么罪。有一次,两人闲唠起来,高纬问高绰:“你在定州时,干什么最快乐?”高绰爽决地答道:“把蝎子放在大容器中,再把粪中的蛆多放进一些,蛔被蝎子蜇得蠕动不已。那才最好看呢。”高纬第—次听说有这样好玩的,于是命人抓来一些蝎子,放在浴盆内,又把一个人剥光,逼他躺在盆中。
不一会儿,他的身子上爬满了蝎子,蝎子到处乱蜇,把那人蜇得体无完肤,痛疼得大声哀叫。而高纬与高绰则在盆外观看,乐得手舞足蹈。高纬对高绰说:“这样快乐的事情,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?”大有相见恨晚之感。高绰对高纬的别出心裁则赞不绝口。
当时杂乐非常流行。杂乐有西凉鼙鼓、清乐、龟兹等,其中吹笛、弹琵琶、五弦及歌舞之伎,自文宜帝高洋以来,历代北齐皇帝都乐此不疲。高纬只欣赏胡戎乐,能自己创作歌曲。他另外采纳新声,创作了尤愁曲,自弹琵琶而唱,侍从和者有一百多人。有时虽在路上行走,他仍然在马上弹奏,老百姓讽地称他为“无愁天子”。
他与宠妾冯小怜更是表现销户了他的荒淫无度和奇葩。齐主高纬见冯小怜冰肌玉骨,艳明如玉,不由的神魂颠倒,一番云雨后妙不可言。从此坐必同席,出必并马,尝自做无愁曲,谱入琵琶,与冯氏对谈,嘈嘈切切,声达宫外。时人号为无愁天子。高纬深幸得此冯美人,册为淑妃,命处隆基堂。
冯淑妃虽奉命迁入,但因为曹昭仪旧居,恐非吉征,特令拆梁重建,并尽将地板反换,又费了许多金银。齐主纬毫无异言,纵教冯小怜如何处置,一体依从,所有内外国政渐渐荒废。高纬与大臣们议事的时候,也常常让冯小怜腻在怀里或把她放在膝上,使议事的大臣常常羞得满脸通红,话说得语无伦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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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说冯小怜的玉体曲线玲珑,凹凸有致,在冬天寒冷的季节里,软如一团棉花,暖似一团烈火;在夏天溽暑炙人的时候,则坚如玉琢,凉若冰块。或抱、或枕、或抚擦、或亲吻,无不婉转承欢,是一个天生的尤物。“独乐不如众乐”,高纬认为像冯小怜这样可爱的人,只有他一个人来独享她的美艳风情,未免暴殄天物。
如能让天下的男人都能欣赏到她的玉体岂不是美事。于是让冯小怜裸体躺在朝堂上,以千金一视,让大臣都来一览秀色。“玉体横陈”的典故即来源于此。有人告发南阳王高绰的暴行:高绰在定州任上姿情淫暴,见一妇女抱小孩在路上走,上前夺掉妇人怀中小孩,丢在地上喂他养的波斯狗。
妇女号哭,高绰大怒,纵狗咬妇人,狗刚吃饱小孩,不去咬,他就把小孩身上的血涂抹于妇人身上,众狗一扑而上,把妇人撕裂食尽。两位兄弟见面,高纬马上就为高绰去掉枷锁,询问他在定州时有什么事最开心。高绰说:“把蝎子和蛆混在一起观看互相啮咬最开心。”
高纬派人连夜搜寻蝎子,早晨时获得两三升蝎子,放进一个大浴盆,绑缚个人放进去,一同看那个人被蜇得号叫翻转。高纬大喜,埋怨高绰:“这么好玩的事,为什么不早派人告诉我知道。”消息传入周廷,北周武帝宇文邕亲率六军伐齐。共六万兵马,向长安日夕进发。
齐主高纬正与冯小怜在天池打猎,警报从早晨至中午已来了三次。高纬居然说:“只要小怜无恙,战败又有何妨!”齐国的右丞也斥责士兵道:“皇帝正游猎为乐,边境稍有战争,乃是常事,何必急急奏闻?”到了晚上,平阳报称失守,高纬也开始不安起来,便想集将卒抵抗。
冯小怜兴致未尽,还要接着游猎。于是又猎了好长时间,获得几头野兽,方才尽兴而回。第二天高纬大集各军,出兵迎战周师。他打仗也不忘带着爱妾,命丞相率前军先进,自己同冯淑妃后行。严冬将届,北周军队已经退回长安。齐主听说周已退师,便攻打平阳,妄图收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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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齐兵为收复失地,抵御外侮,个个奋勇争先,挖掘地道,架设云梯,昼夜猛扑。毁去城堞与城墙,挖地道进入城下,城墙塌了十余丈,将士们打算乘势攻入,然而高纬却敕令暂停进攻。原来他听说晋州城西的石头上,有圣人留下的痕迹,他打算与冯小怜一同去观看。
冯小怜画眉刷鬓,抹粉搽脂,对镜顾影自怜,好多时才姗姗来迟。然而那城墙缺口处,早已被周朝守兵用木为栅,堵塞得十分坚固。齐兵失去了大好时机,士气十分低落。高纬又怕城中射下的弩矢伤及爱妾,便抽出本来就不多的攻城木具,拆了筑造一座桥,他与冯小怜得以登桥遥视。
不料桥不坚固,禁不起人来人往,突然间坍了。当时高纬与冯小怜正在危墙上面,差点做了水底鸳鸯。古代军队本来就视妇人从军为不祥之兆,心理上已有必败的暗示。这时周朝诸军八万人直趋平阳。齐兵士气却极为低落,均无斗志。两军兵刃初交,高纬与冯小怜并骑观战。见周军如潮水一般,齐左军似乎难招架,向后倒退。
冯小怜遽然变色道:“败了!败了!”穆提婆道:“皇帝快跑!”高纬便挈冯小怜往后就跑。开府奚长谏阻说:“半进半退是用兵的常事,现在军队未曾伤损,陛下却骤然返驾,恐怕陛下一动,人心散乱,军旅不可复振!那才是不可挽救了!请陛下速西向镇定各军!”
高纬沉吟多时,武卫张常山来报齐主道:“军已收讫,完整如故,围城兵仍然不动,陛下即宜回至军前!”高纬勒马欲回,穆提婆拉着高纬的右肘道:“此言未可轻信。”此时冯小怜又在一旁做态,柳眉锁翠,杏靥敛红,一双翦水秋瞳,几乎要垂下泪来。弄得齐主仓皇失措,不由的扬鞭再走。
齐军失去皇帝,顿时大溃,死亡至万余人。齐主高纬奔至洪洞,才停下来,冯小怜揽镜照影,重匀脂粉,突闻后面又报追兵大至,便上马再往北逃。其间高纬忽发奇想,让太监化装回晋阳取皇后衣饰,封冯小怜为左皇后,在逃跑途中让小怜穿上皇后礼服,反复观瞧欣赏后接着奔逃。
兵败如山倒的北齐军队一路狂奔数百里,退回了晋阳,周军长驱而入,逼近晋阳,高纬打算弃城北奔突厥。大臣们一再谏阻,齐主不听,夜开五龙门出走。